Mocha清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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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：本章作者真有病系列……

（十）

 

周泽楷有心为自己的福利再做抗辩，毕竟赛场上犯规还有申述的机会呢。

 

可没想这场高烧来势汹汹，喝了点粥，吃过药后，眼皮仿佛被施放了重力术般沉重。他迷糊地动了动脑袋，想要睁开，一只温热的掌心便覆上他双眼，柔软的，有点凉，是黄少天。

 

被这只手轻轻抚过，最后一丝挣扎的意愿也飞走了。周泽楷慢吞吞翻了个身，感觉被子被瞬间掀起，然后阖上，有个怀抱靠过来让自己抱住。

 

枕头舒服，怀抱更令人眷恋，虽然脑袋还是烧得晕乎乎，但他再没怨念，伴随着一只手细心地掖好脖子附近的被子，他清空思绪，放任自己沉入黑甜乡去。

 

周泽楷因为药效睡着了，黄少天却很清醒。

 

他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，尤其是工作日。

 

平时这个点，他不是对着电脑，就是在其他事务性的工作上。像现在这样被迫留在床上，放松堕怠，对他而言算新奇体验。

 

尤其还有福利。

 

他犹豫了一下，慢慢地抽出一只手，略微调整姿势，变成托着腮侧身静静看周泽楷的状态。

 

记忆里，他似乎并没有类似的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睡着的周泽楷。毕竟一旦两人在一张床上，似乎有太多事情可以做……黄少天晃晃脑袋，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，重又认认真真地观察起眼前人来。

 

周泽楷醒着和睡着的时候，判若两人。

 

清醒的周泽楷，即使话少也难掩他令人瞩目的光华。在场馆或者工作现场遇到轮回时，他几乎只要扫一眼，就能快速锁定周泽楷的存在。这种魅力和魔法，似乎并不只对黄少天一人有效——从网上不断刷新的粉丝repo就能一窥二三。

 

出众的容貌固然是首要因素，而顶尖的个人技术、带领轮回从二线队伍走到冠军王座的传奇经历，也为周泽楷沉淀出一种特别的气场。

 

不管是面对镜头，还是在人群中随意地坐着，或与人说着话，他便是那样又安静又耀眼的存在。

 

而此时，那双深邃落星的眸子闭上了，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，随着不安稳的睡眠时而轻微地抖动，显得又柔软又乖。

 

黄少天盯了一会儿，差点没按耐住心中的恶趣味，伸出手去碰周泽楷的睫毛。

 

不过还是伸手，半路拐了个弯，翻转手腕，用手背轻轻试了试周泽楷目前的体温。

 

还是有些烫。

 

心疼瞬间重新占据了上风，黄少天想到周泽楷冻感冒的缘由是自己，心理的滋味愈发不好受。

 

他压低声音对着周泽楷抱怨道：知道耍帅不好玩了吧，看，发烧了吧。你说本来可以刷JJC，还能一起下本，或者出门去玩也好，结果现在只能呆在家里，超傻！特别傻！

 

就说这两人是真心有灵犀，前一夜周泽楷在自问自答，现在剧本换了个人，换做黄少天重演一遍：

 

“好好好你不傻，就是一时糊涂。下次不会再犯了。”

 

他结束吐槽，不再支着脑袋，躺了回去，摸出手机决定联系蓝雨那群人来几局王者荣耀打发时间。

 

结果他刚打开微信，才戳中卢瀚文的头像，字还没打一个，身边就有了动静。

 

周泽楷似有感应，仿佛做着梦也知道刚才黄少天溜号调戏自己，长臂一勾，把黄少天牢牢地抱过来，固定在怀里。

 

两人的距离缩短到几乎为零。

 

额头抵着额头，呼吸交融。

 

黄少天叹了口气，心想这下彻底丧失摸个手机的可能性，干脆也闭上眼，一同享受难得的工作日赖床机会。

 

（十一）

 

这一觉睡得特别久，黄少天揉着眼醒来时，看到墙上挂钟的时针已转向1点。

 

午饭都睡过去了？！

 

他愣了几秒，意识归位，跟着猛地坐起来。

 

这举动让手臂还挂在他腰间的某人也不得不醒过来。

 

“天天。”

 

周泽楷小声嘟囔。

 

声音因为发烧感冒，变得更低，但更迷人了。

 

而且喊的内容太羞耻了……

 

黄少天打包票周泽楷绝对没醒，不然才不会用这个极少情动时刻逗弄他的昵称。

 

他的耳根不可避免地染上红晕，热度明显。

 

不过黄少天是谁哇，被先下一分当然是赶紧扳回局面了。何况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就有鬼了。

 

他眼珠一转，睡前抛在脑海的恶趣味回炉，飞快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，凑近周泽楷：

 

“你是谁呀？”

 

“……嗯？”黄少天押对了，周泽楷显然没醒，正是顶好的糊弄时机。于是趁热打铁诱导他说下一句：

 

“你是楷楷。”

 

“……我是楷楷。”周泽楷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句。

 

黄少天心中嗷嗷叫着“啊啊啊啊啊好萌好萌”，还想让他再说一句“是可爱的楷楷”，没想到周泽楷迷糊的神色忽然僵住了，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 

黄少天火速收起罪证，假装自己也刚醒，正托腮向他打招呼：

 

“嗨，周泽楷你终于睡醒啦？”

 

周泽楷努力眨了眨眼，终于将目光焦点凝在面前那位在憋笑的人身上。

 

他沉默了半分钟，问：“刚才你在干吗？”

 

（十二）

 

清醒的周泽楷就没那么好糊弄了。

 

黄少天被他压在床上，四肢慌乱挣扎，各种发誓什么都没干，也拦不住周泽楷冷着脸一通摸索，最后斩获那只手机。

 

手机密码是周泽楷的生日，他轻而易举地解锁后，界面还停在案发现场——录音APP刚保存好一段新鲜录音。

 

黄少天死到临头还不忘挣扎，一直在努力推开周泽楷，好抢回手机保平安。床单在这两人幼稚的斗争中皱成一团。

 

可惜周泽楷的身高优势在，平时锻炼得比黄少天勤，更兼拥有在上位的地理优势，因而全面压制了黄少天。

 

他呵地一笑，按下播放按钮：

 

热腾腾新鲜出炉的录音证据回荡在两人耳边。

 

先是黄少天强忍笑意的：“你是楷楷”

 

然后窸窸窣窣一阵杂音后，周泽楷听到自己特别小声又软得不行的：“我是楷楷。”

 

黄少天一秒前还在剧烈挣扎，现在动也不敢动，觉得自己药丸了。

 

过了一会儿，他发现周泽楷没下一步动作，心中又燃起希望，紧张兮兮地试探：“……周泽楷？把手机还给我吧？”

 

又过去半分钟，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气净化器呼呼的风声，还有挂钟指针的滴答。

 

黄少天试着动了动，左手悄咪咪顺着床单朝预想的手机方向摸过去……

 

周泽楷突然噗嗤一笑。

 

黄少天整个人再次僵住，闭上眼一动不动，宛如等待审判的咸鱼。

 

然后他感觉有一双手贴住自己的两颊，他睁开眼，发现周泽楷周泽楷正看着自己，目光特别无奈，还有一丝狡黠。

 

一个有点烫的吻落在他额头上。

 

伴随着满载笑意的好听男低音：

 

“天天做了坏事，楷楷要怎么惩罚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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