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cha清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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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喻】亲吻鱼变了人依然索吻该如何应对（8）
1.
喻文州没错过叶修一闪而过的错愕。
“开玩笑的。”他低下头去吃面。叶修偷偷吐了口气，他假装看不见。
“快吃。一会儿凉了。”叶修视线漫无边际地溜达一圈，最后仍是回到喻文州身上。
“嗯。”喻文州往叶修方向挪了挪，半边重量靠在对方身上。他曲起腿缩在沙发里，把面放上膝盖，慢悠悠挑着吃。虽然动作轻松，但那种姿势看着很惊悚，分分钟会打翻。
“很累？”叶修心惊胆战地观察了一会儿，犹豫再三，拿过泡面桶，“别洒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喻文州没去接，而是选择就着叶修的位置凑过去。
“等等——”
“不想动，帮个忙吧表哥。”他恳求道。
“行呗。”叶修心一软，腾出手捞起手机看眼时间，“文州大大加油，时候不早。”
喻文州安静地吃着，没有再接叶修的话，间或抬起头不知看什么方向。
夜深后校园灯火寥落，天似乎更黑了些。室内没开灯，昏暗朦胧，只有隐约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，映出微弱的光亮。
幸运的是，人类的适应力总是比想象中高。伴随着泡面蒸汽的散尽，叶修差不多能在黑暗里看得清喻文州的脸。
而喻文州也一样。
他舔了下勺子，甚至比叶修更早抬起头，对上视线。这样安静地凝视了一小会儿。
喻文州突然说：“我想尝尝你那桶，新口味的。好奇。”
叶修一愣，看向茶几：“我都吃完了……哦，还剩一点。不嫌弃？”
喻文州没说话，用行动表达他确实不嫌弃。因为姿势关系，汤汁沾到了唇边，喻文州放下面桶，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。
叶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。
往反方向别过脸。
2.
喻文州讨厌客厅里残留泡面味儿，出门扔垃圾。他回来时，叶修正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刷微博。
喻文州换完鞋，看见叶修伸手拎起领口，上下动了动。
一个无意识的散热动作。
“热就去洗澡。”喻文州走上前，拿手盖住叶修的ipad屏幕，顺势用另一只手给他扇了两下风。
划水被打断，叶修三分无奈，七分想笑。他挑了挑眉，就这样扬起脸看着喻文州，“不去，不热，没感觉。”
他的眼神还带吐槽的，喻文州能看懂，意思是“文州大大你问得有点晚吧”。喻文州盯他，他就伸手去抓着人家的衣摆晃。
这种耍赖的姿态完美契合一个人喝醉的表现……就是发作的反射弧也太长了些吧。
喻文州差点笑翻过去。
他板起脸，抓起叶修手腕，用了一丁点法力就把对方轻松从沙发上拖下来。
“快去洗澡。你不热，我嫌热。”
“哦。”叶修语气颇委屈。
他晃晃悠悠站稳了，半边身体挂在喻文州肩上，用凑得很近的呢喃表达自己的不情愿：“走不动。”
下一秒，他如愿以偿被“瞬移”至浴缸里，呛了好几口水，拼着老命扑腾，总算扒稳边缘。
叶修抹掉糊着眼睛的部分，头发继续往下滚水滴，凉意一激之下，完全清醒：“……算你狠。”
喻文州：“不客气。”
他愉悦地说，顺手好心替叶修关上门。
叶修怔了怔，感觉某种难言的情绪无声无息没过头顶。一时间懊恼地想，还不如不清醒。
3.
喻文州没等叶修，直接回卧室。他躺到床边的地上，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。
他觉得冷。
喻文州是妖，没有怕热一说，相反，叶修才是真怕热，夏天的空调打到18度都嫌不够，原本法力充足时，喻文州无所谓，这段时间，他常有失温的错觉。
所以要离开吗？
喻文州咬着唇，考虑着。
这个决定于他，实在艰难。
某种意义上，他承认王杰希说的每一句话都对。一味冒风险的是他，他从头至尾都在打赌。
最初天平两边，左侧是他的命，右边是能陪叶修多久是多久的诱惑。
但他哪边都不太想选。因此右侧变成了“在不让叶修受任何风险的情况下，尽可能陪对方久一些。”
双修这件事……
喻文州缓缓摇头。
有过上上辈子，他已经变得胆小，不再是曾经汲汲营营、天都敢翻过来的喻文州。
王杰希的符咒放在叶修身边挺好的。如果叶修刚好不在，他没有法门续命，又联系不到王杰希的话……这就是命。
就算认命，我也不会再错一次。
喻文州对自己说。
4.
叶修前半夜睡得很好，后半夜，做了个噩梦。
梦里青山白云，碧波绿水，还有巨浪滔天，劈裂琼宇的电光雷鸣。
他心口蓦地震开的钝痛，血气翻涌，痛感宛如被活生生砸了一锤子般剧烈。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揪紧被子，密麻麻的冷汗从额头淌下，双唇绷抿成线，脸色极致的阴沉且苍白。
“文州——”叶修闭着眼，从床上弹起，大喊出声，又重重落回去。
“叶修！醒醒！”喻文州匆匆捉住他的手，把他摁在床上，法力不要命地顺着对方的八脉往里输。
叶修安静了。
但他也给不出任何反应。
喻文州深呼吸，强迫自己先镇定。
“很难受吗？”他换了个方式施放法力，边试探边安抚，很快便露出万分懊恼神情。
“对不起。我忘了……”
忘记清除符咒上属于王杰希的气息。
王杰希作为管理司的异类，常年喜爱在香室熏染药草。这些玩意虽然对算卦有辅助，但同样掺着副作用。
它影响了叶修。让叶修猝不及防地梦见上两世的缺憾。
“你回来，回来！喻队——喻文州！”
叶修整个人突然再次发抖，挣扎，瞬间爆发的力气之大，差点把喻文州给甩下床。
喻文州出手压制他，却被他反手掐住脖子，掐得死死。
但喻文州仿佛感受不到痛觉般，任由他来。
呼吸不畅下，他嘴唇渐渐发紫。就在这种艰难境遇中，他坚持念完了咒。
5.
叶修恢复意识，尝到古怪的咸涩滋味。
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喻文州的眼泪渗进纠缠的唇齿间带来的直观感受。
他只会用力收紧手，把满腔麻木和空茫化成吞噬对方的火焰，唇舌抵住唇舌，尽己所能地掠夺眼前人可怜的呼吸机会。
很久之后，他才一个激灵，仓惶松手。
叶修有种呼吸停滞的错觉。
他的视线正掠过喻文州水光潋滟、又红又肿的唇，掠过颈周那一圈新鲜的青紫印子，终于艰难地往上移，与那双快要落完泪的眼对上。
“对不起。”但喻文州比他更快开口，勾着没什么力气但很真实的笑，“对不起，都是我的疏忽。你能醒来就好。”
叶修张了张口，直觉不应该是这样。
但他一试图要借助回忆来分析现状，疼痛便从太阳穴炸开，仿佛有人一刀横劈了他脑袋。
TBC